不然能对得起“凡尔赛文学”这几个字?

法语中,“上帝”和“金子”的组合,就是它了,一瓶Dior。Christian Dior,自1947年创始以来,一直是时尚与高雅的代名词。
巫森将一个白色纸盒递到我手上的时候,轻描淡写地说:“给你的。”好像递给我的,不过是一支兔子喜爱的胡萝卜,一管小学生写字用的中性笔。然而紧接着如猫咪被踩了尾巴般,我惊叫:CD啊!孤陋寡闻、生活粗糙如我,认得的牌子一个手指都排不满。
刚刚在泳群的博文中读到《闻香识女人》,读到她的Dior,会有这么巧!慢慢地坐一下来,等待了许久,才缓缓打开包装,像是不忍惊扰了一个梦,为它,小心地褪去那洁白的纸衣。
嚯嚯,我搜肠刮肚,琢磨怎么拿腔作调形容它,不然能对得起“凡尔赛文学”这几个字?优雅的身形,曲线玲珑若一窈窕女子,淡淡的金让它堪称绝色,细细的横纹是静中取动的精致,瓶身光滑透明,简洁如精炼的诗句。
清新甜美的前调。随之而来渐渐浓郁的幽香。闭起双眼,吸入,那梦境里的香。黄缅桂花、长春藤叶、柑橘、兰花、紫罗兰、玫瑰、大马士革梅、黑莓麝香、圭亚那紫木,几乎都是我从没经验过的花草。生在辽阔粗犷的北方,虽然一向认为说北方的女人不够细致温婉纯属误读,但我们的确只见过许多画片上花的美艳。
在这之前,从英国回来的同学曾送我一瓶有着红花铁盒包装的香水,偶尔打开铁盒子,让房间里,有点滴甜香。我平时绝少用香水,只把它们放到衣橱里,穿上那肌肤相亲之衣,让自己所到之处,有一点若有似无的香。或者,把来自云南的精油当成香水,抹一滴在手腕上——因为怕极了那种让人避之不及的浓烈。
迪奥曾说:“香水是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所以我选择制造香水,哪怕你仅在香水旁边逗留一会,你便能感受到我的设计魅力,我所打扮的每一位女性都散发出朦胧诱人的雅性,香水是女性个性不可或缺的补充,只有它才能点缀我的衣裳,让它更加完美,它和时装一起使得女人们风情万种。”香水是好东东,但看怎么用。有的女人,用香水到让人闻之头晕的地步,男同事都绕着走,岂不是失败?闻香识女人,关键在自知。去一家医院给阿姨办住院,护士迎面走来,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我打了一串惊天动地的喷嚏,实在太浓烈了,她大约喷了一整瓶香水都不止。有一次我失手打碎过一只香水瓶子在脚上,那一整天被熏得,唉,只想揍自己。

重新为它穿上,它的婚纱,然后让它优雅地躺到印满亚热带繁花的绸衣中。无声地合上衣橱,自问自答:我从此也与优雅、从容和时尚沾上一点儿边了么?不可能的事。

当我缓缓走过,每一段必经的山路,每一个必上的台阶,身边的人啊,你们可感觉到了我与昨日的不同?在外在的变化之外,我内心的不同,思想的蜕变,灵魂的升华,你们,可又感觉得到?
那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幽香中,我好像又一次见到了自己。我可能只是生活中陪衬的香,前味、中味与后味中都找不到我,我不是金子,但我一定是被眷顾的,有风吹过时,我就在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