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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割草的那些事儿/王恒

儿时的暑假几乎是伴着割草度过的。
小时候,家中养的鸡、牛等,都是家里经济的主要来源。小的花销,几个鸡蛋或一只鸡就解决了;大的支出就要靠猪呀牛呀出栏才行。这一些,我们小孩子像大人一样清楚,总是自觉地帮家里干点事。
暑假来临,正是草儿的旺盛期,一场大雨过后,疯儿似的长。那时暑假作业少,我们胡乱地把作业完成,扒过头遍地,便呼朋引伴地去割草,一是为安全,二是图热闹。只要天气晴好,便早早吃好午饭,骑辆破自行车,后面捆上镰刀和口袋,来到老地点——东大桥集合。那是一座石桥,用的材料都是破四旧时砸烂的石碑、石柱子什么的,桥栏杆上安放着石猴、石鼓(已被人盗走)等,桥边栽着几棵茂盛的大柳树,有棵歪脖子柳树伸向沟中央,来大水时是我们跳水的绝佳地点。知了不停地叫着,我们在树下啦大呱,来四子儿(先画一个正方形,再横竖各画两道线,两人在对边摆上四个一样的草段或小木棍,以剪刀石头布定谁先出。在同一行或一列内,己方的相邻两个子可以吃掉对方相邻的子儿,直至一方只剩一个子儿为胜。比四子儿更高一级的叫“拱尿壶”,这得在一方一子未失的情况下才能完成。),打八张(扑克的一种玩法),输了贴纸条或扛鞋底,常常是一脸纸条,肩上扛一摞鞋底,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大人们则在一旁磨镰刀,所谓“磨镰不误割草功”。
“四子儿”格子已不那么清晰
玩够了,太阳也不那么毒了,便开始劳作了。我们一般去黄里或任井子割草,有时也去黄里园艺场。我们那里人都说他们人懒,连草也不薅,现在细想,只是他们当时日子比我们好过罢了。
我初学割草时不得要领,磨镰刀也不得法,在大人的指导下,慢慢地能够独立割草了。割草可分为这样几个境界:用手拽,用铲铲,费时费力,收获不多,此多为初学者,乃第一境界也;见到一片草,左手反握着一把草,右手把镰刀紧贴地面,往前推至草的位置,用力往回拉镰刀,杂草瞬间仆倒,再握一把再一拉,又倒一片,速度快多了,收获也多一些,此为第二境界也;不管前方草的多少,弯下腰去,左脚支起,脚后跟着地,右手挥舞着镰刀,紧贴地面,划一道弧线,一镰宽的草便会纷纷倒下并聚拢到左脚前,当镰刀尖碰到鞋底时又迅速地弹回去,再画一道弧线,一镰宽的草又纷纷倒下聚拢到左脚前。随着弧线的起落,耳边就会传来“沙沙”的声音,这时的割草人仿佛是一个技艺高超的舞者,和着沙沙声在舞动着高妙的舞曲。倘若几人同时一边割着草,一边弓着身子向前挪步,就会听到有节奏的“沙沙”“沙沙”的声音,像一曲远古的音乐。草越割越急,听起来越悦耳,这是局外人听不到的美妙声音,也是力与美在辽阔大自然中的展示。这便是第三境界,不经过血与汗及时间的考验是很难达到第三境界的,我们称之为“割草老手”。
每每发现一片青草,我们就急忙蹲下身来,两只手不停地忙活,唯恐被别人抢去。镰刀不停地挥舞,也顾不得往口袋里放,先放在脚下,时间长了就看出割草的范围,这一堆,那一垛。有时还有意外收获呢!草丛中可以捡到“香泡泡”、“黑端端”、“旅瓜(野瓜)”等野果,有时在园艺场还会落到葡萄或梨,填在嘴里,那个香啊!等要回家的时候,我们把草团成团,一把一把地往口袋里塞,踩了又踩,装满后用细绳头攀好,再用粗绳子往两个口袋中间系紧,朝自行车后货架一搭。有的还要再搁上几抱草,用绳刹好。也有割草躲滑的,手头慢的,收获微薄,该回去了,把口袋装得宣不打鼓(装的不实在)的,刹得也不紧,装模作样地回去了。

归程是快乐的,我们骑着自行车,排成一长溜,迎着晚霞,唱着歌儿,似一个个得胜归来的将军。我那时个矮(初二时才长到一米三八),够不着座子,只好骑大杠,瘦小的身体一上一下地奋力地蹬着,满载而归。回到家,把割来的较嫩的青草往猪圈、鸡圈里一倒,它们高兴地撒欢,吃得津津有味。不过,喂牛的草,还要铡一下才行,大人把草刹成一捆,一点一点往里续,我则掀起铡头,把草儿铡成六七厘米宽,同麦瓤掺在一起,拌上料,牛儿们吃得可带劲了!看到这些,心里就越发美滋滋的,仿佛看到它们吃的是草,正在长的是膘。
每每听到大人许诺“好好割草,等把它们卖了钱……”就会不时地往猪圈、牛圈看,打量着它们又长了多少,就好像它们身上存着小人书、江米棍、花袄……割草这一简单的劳作,融入了一种希冀和等待,于是变得格外有滋味。
“立了秋,挂锄钩。”也该为牲口们准备冬粮了,我们又增添了一项工作——晒青草。把割来的草拉到场里,晒干后垛起来,留着冬天铡了喂牛羊。临近开学,玉米快成熟时,还要打秫叶子晒干喂牛。我们农村人对玉米的利用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匀的玉米苗,打的秫叶子用来喂牲口;剥掉的玉米皮用来捆菜;脱完粒子的玉米棒用来烧锅或生蘑菇;玉米棵可以用来围园子、扎房脖子,还可用来烧锅;残留在地里的根系用来肥田。真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我们常常出入于玉米地里,大刀片似的叶子割在我们的脸上、胳膊上,汗水浸过,生疼生疼的。可是,盘算着草垛还可以再长高点时,心里就只剩下畅快。这些青草儿,在我们幼儿时期就教会了我们如何生活!
割草,是挥之不去的儿时记忆;割草,留下的是时代的印迹。我慢慢回味,咀嚼,并觉得有责任用拙笔把它记下来,让孩子们体会那种艰辛与快乐!
戊戌年正月初四日夜记!
作 者 简 介
王恒,男,安徽省淮北市相山区土楼小学语文教师。爱好文学、书法,期待以文会友。
第二届行参菩提散文奖由河南省工艺美术大师、陈州官窑艺术总监张辉(电话/微信13526260505)提供奖品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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