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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字画:郑皖豫

郑皖豫,河南许昌人,1973年生。三十几岁始诗,四十几岁始画、字,无缘拜师,唯个人瞎子摸象,崇尚艺术,多年自由职业。

(哈,这张画的谁谁谁?感觉像张飞)

立体画派
郑皖豫
我一直在孩子们身边和中间
舌头赶出抽象的语言,就像编剧对演员
指挥家对乐手们,用一句抽象的文字
或一记转而虚无的动作,扯淡地
要求他们,理解,并做出“领会”
但除了抽象,如同红头文件
在艺术的黑暗里,我无法说出具体的
导语,否则每一笔,每一事物
都在驱赶他们,绘制人生的
奥斯维辛,一棵小树、一只鸟、一朵花
当我看到如此绘法已经集结成群
我不否认它们是一种信仰
但我走在此岸,走在另一种信仰的路上
用的可不是轻松心态
用的是恐惧和坚定,在另一国
每一堂课,我分发给孩子们“宣传单”
这是我中年的一场危险行动

这个狗狗好乖
2月4日宣判书
郑皖豫
这人间,如果不硬起心肠
是一天都不想活的。伏尔加河上的纤夫
不曾问过他们的生活领袖,尽管脚步每一进军
都有回声,射穿他们的屋顶和身体
尽管河流比人的命运更加不堪和沉重
在地球被拖来拖去,尽管夜晚和白天
星星比白云更像狼群,巡逻,巡逻,巡逻
尽管,尽管,雷电的宣判也只是对着几棵老树
一到冬天,判决书撒满人间,也只有流浪者
勇于接过。那么,宅在山洞的熊
地眠的刺猬,屋檐下的褐雨燕,是否回忆
是否展望,那么,坐在室内电脑前的人
你为谁写作,为申诉者还是宣判?
是小郑同学画的谁谁谁
月光下的平行线
郑皖豫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眼前正在发生着的中国:雾霭
舍不得离开某座城市,车辆大批减少
行人被装在一幢幢楼里,让他们享受
绝对的天伦
但,哪里不对,像防空洞一样的不出
像隧道一样的沉默,像在平行线上
我们一家三口
月亮下被单独运往明天,爷爷奶奶
姥爷,姑姑,舅舅,分别在平行线上
闺蜜,朋友,邻居,同学,及陌生的
人们,在平行线上
被滑行。此夜,大地依旧灯光亮起
我们像黑暗的流星在灯海里
不被发现,不被祷告

看不见的阿道夫
郑皖豫
2020,小草已冲破白色封锁线
迎春花开在河岸上
娇媚的桃花,我想,在他窗,孩子们马上
走在上学的路上,美团小哥与摩托一体的身影
斜闪过丁字路口,街对面超市,工作人员
将早晨的菜筐从集装箱式的车上搬进棉帘子
半掩的低门,我站在N楼窗前,看一只黑色
流浪猫从隔壁单元一楼奶奶攒存的纸箱堆
走出,舒服地伸个懒腰,跳上栅栏墙外的
灌木丛,那里除了不可食用的垃圾、
男人的尿圈、爱情、鸟屎没有什么,看
一只不明其名的鸟展翅奢侈地占有天空尽有的
蓝,看情侣并肩低头走过,但
雪是思想的碎片,也是意识的团军,返回
检查了所有的中国人,所有的中国狗
所有的中国猫,那些少数的人民穿上防护服
像生化的恐怖军,在医院走廊,小区电子门前、
村唯一进城的路口走来走去或立着不动——
所有人戴起口罩回避了眼神,变成了生物群
当死亡变成上帝来检查我们,一句咳嗽
立刻变成不同,没有白天的脚步声
没有夜晚的歌声、笑声、呻吟和醉屁
“我愿意被你调戏,亲爱的!”
打破这寂静,我害怕,低语告诉我:
我有资格,进入四十七岁的春天
这个小朋友有点老练
这既是高光时刻
郑皖豫
二月携带、挟裹了我
把我放在一栋楼上,像是等待吃掉
或临幸,莫名,继而的日子
将窗口的灯光调成黑色。爱情的花瓣
尚在寥寥乐人般的肩头保持某种姿势
等待音乐或号令,孩子出生依然湿着黑发
成长的新衣除了饭渍没有褶皱,老人坚持
早睡和晚起,爱人被嫌弃在不缠绵的时针
和分针上,在清晨餐桌的高光时刻,汽车
以军士的素养运输着生活,胃和肺
维持着喜悦的生命秩序,欲望和理想
在每一个夜晚的梦中苟合。这个二月
我害怕
有如星辰的告别
估计是作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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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斋莫言猫咪
猫祖,金铃子,无聊斋主,中国作协会员,诗人,绘画者。中国国家画院曾来德工作室访问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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