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老师的信

大家好 上海又要开始下雨了

不过我好像又开张了嘻嘻嘻嘻

从母亲那里听到C老师的消息以后

一直处在一个很矛盾的状态

也许是因为这几年的生活过于苍白

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讲起

也许更是因为对这几年处境的不满

总是有些无颜见父老乡亲的感觉

昨天翻出当年老师推荐信又读了一遍

这么多年过去 还是会被打动

于是就在几次惊醒的梦中写了这首诗

就……玩梗玩得似乎有一些过于疯狂

摄于上海市松江区鸟学校

写给C老师的信

奔赴白雪黑森林的国度前我曾给你写信

可漫长的冬天粉碎了我梦寐的童话

那以后我再没有给你写过信件

也未如你所愿，一直忠于渡语言到河对岸

这大概会令你失望，Ｃ老师

你与我剥开的那些时间都回到了壳中

幼小，半透明，几乎还不会走路

我曾频繁变换通讯地址到陆地的尽处

但该怎么告诉你我依然没有找到阵痛的药

许多年来也不再能记起玫瑰香之味

那几年我曾用尽力气向你倾诉

曾用尽力气设想，剥掉那层灰暗的鼠皮

是不是总会再生长出一些斑斓的东西

我也说过纸的材料，不如随风

那时我是不是就知道，往后许多年里

我都无法将自己折叠成公园里的白蝴蝶

像真理掀动的一角，像迷宫的逃逸者？

我多么害怕再走进那院落啊，Ｃ老师

多么害怕走廊里碧绿的磨砂玻璃

再次将十七岁的自己吐露给我

她不怕三百岁的森林，也不怕新落的雪

流过那么多泪水，却始终念诵着

“情人会失去但爱情永存！”

但那也只是一部分，不是吗

我曾经梦到在那面浑浊的镜子里

打捞出的是一具金属质地的白骨，那也好

也好过昨晚的梦，滞重的肉身锁于孤塔

时光仍以坚硬的外壳碾压着它

Ｃ老师啊，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向你呢

再化身海洋的酒徒饮却几多盏月亮

摄于上海市松江区鸟学校